陈朗最终还是醉了。

他趴在桌子上，脸颊绯红。

我倒了一杯蜂蜜水，小声哄着他喝下去，又不好意思地对江卓笑了笑。

江卓不笑的时候眼眸非常冷清，他掏出烟盒，用眼神示意我介不介意。

我只能说不介意。

他便坐在一旁吞云吐雾，盯着我扶起陈朗，让他在沙发上躺下。

忙前忙后的，给陈朗搭小毯子，又收拾碗筷。

江卓不主动提出离开，我也不好开口赶人。只是陈朗睡着，我和江卓两人杵着难免尴尬。

我只能绞尽脑汁给自己找点事做。

洗碗擦桌，实在无聊，还给江卓切了一盘兔子形状的苹果。

江卓叉起一块，看了半晌，突然开口：「龚琪。」

这是重逢后，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。

「你对每一任男朋友都这样吗？」

「哪样？」

「劳心劳力，予取予求。」他最后下了结论，「像个保姆。」

他想了想，又说：「不对，不止是男朋友。你对朋友也很像个免费保姆。」

我的大脑凝固了，四肢冰凉。

他说这话，我便知道，他其实早就认出我了。

他什么时候想起来的？既然之前都装作不认识，为什么偏偏今晚要拆穿？

「听说你们要结婚了？」江卓并不在乎我的沉默，自顾自地说，「陈朗工作能力一般，也不会表现自己，倒和你算相配。」

他的话很刻薄。

我抿了抿唇，端走了他面前的兔子苹果，希望他能自觉离开。

但江卓似乎来了兴趣。

他穿着拖鞋，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进了厨房。